Sherlock

尾声 Different Ending

被打成筛子的我和被打成筛子的John, 一同被导弹炸飞出去。

当时我们已不在楼顶，Samaritan的特工无论有多无畏也应当了解导弹的到来。对此我动用了一些先前的准备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肾上腺素，或者说是某种能够加速行动也能够加速死亡的禁药扎入自己的体内，用强制恢复的体力，拖着John下了楼。

我们大约下了三四层楼吧，我也记不清了。但我知道，这一点距离无济于事，但我无法停止无谓的尝试。

当药效过去，我吐出一口鲜血拉着他从楼梯上滚下，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时候，我们被爆炸的冲击波连着火焰一起炸飞出去。幸好我记得紧紧抱住他，以免在人群中走失。

 

我来到一个梦境，周围是无尽的虚空。至高力量无声地问我，选一个人，你或者他，可以活下来。

我看见自己不顾脸上的伤口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，却是眼神坚定毫不犹豫：“Let John live.”

然后被猛地弹进现实。

我慌张地看着眼前的屏幕，镜头角落里有半块墓碑。还未等我做出咒骂之类的反应，西装革履的John的熟悉背影出现在墓碑前面，我这才看清墓碑上刻的字：“Ellen Smith.”

他站得挺直，我跟随镜头一点一点转过去，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正脸，他那双颜色成谜的淡色眼睛直直向前盯着，似乎透过屏幕看见了我，里面暗潮汹涌：“Ellen, it’s not a good choice.”

我几乎喜极而泣，完全忘却了他听不见我说话这个事实，只是神经质地念着：“It’s the best choice I ever made.”

他伸出手搭在墓碑上：“Jessica, Joss, 现在是你。你真的觉得这样对我的折磨是一个好的选择？”我愣住，急切地想要握住他的手，告诉他我只是想他活下去，只要活下去，他总是有希望的。而且我只是回家了，并不是真的死亡，如果可以，我永远不想抛弃他。

但是我看见他手中把玩着一颗澄黄的子弹。

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感到慌乱，手指无目的地摁在冰冷光滑的屏幕上，试图打碎这世界之间的束缚：“No… no John!!!”无声的尖叫令我头昏脑胀，只觉脚下一空，随之跌入了永恒的睡眠。

 
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，身下是潮湿松软的泥土。我用力撑起身体，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得湿透。

撑坐起来的时候，我的右肩撞到了一块冷硬的石头。转头去看，是墓碑，刻着工整肃穆的字体，写着John，和一个无比陌生的姓。

我不再感受得到身体的疼痛，猛地站起来扶住这块墓碑。双手的鲜血染到了灰白的石头上，很是扎眼。

我不知道这是惩罚，是嘲笑，或者是别的些什么。我只觉得眩晕，他的那双淡色眼睛中迷人的流光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我把额头磕在地上，柔滑的泥土托住了它。

哀怮。

这不对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

被炸弹扯碎却没有鲜血的哀怮。

 

脑子里似乎有一整个宇宙，从奇点展开了一场绚丽无比的爆炸，它膨胀到无限大的范畴，几乎要冲出我的脑壳。里面光彩夺目的一个个星球，按照亘古的轨道转动。宇宙突然停滞了一瞬，随后最中心的那颗蓝色的球体突然从内到外地分崩离析，冲天的火焰燃烧，迅速扩散到整个空间。

我头痛欲裂，几乎匍匐在地上。

忽然间，脚尖似乎触到了什么物体，脑中的呼啸收缩回原点，戛然而止。我茫然地转身去看，是一个躺在那里，定制西装与衬衫早已被毁的不成样子的人，他的胸口没有任何表明生命的起伏。

我爬过去，捧住那张我熟悉的，此刻面无血色的脸。他卷翘的睫毛，大约是在我的幻觉中颤动，如同蝴蝶的翅翼。

我不太明白，我们确实看起来像经历过枪战，但我们的身上没有任何爆炸遗留的痕迹。我不知道这个墓碑是属于另外一个人，还是Harold为了纪念可能尸骨无存的John的一个纪念，但我知道，他绝对不是属于真正的John Reese的。

因为当我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时，我听见了，轻微的跳动。

We walk in the dark. Or we are the dark. 但是我想，我所听见的声音，大约就是黑暗中的那一道光。

 

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，围绕我的是洁白的颜色和仪器滴滴的声响。

我慌张地爬起来，扯掉了身上乱七八糟的管子，生怕那道光只是我的幻觉，或者那道光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消逝了，正如同他本来应该是的那样。

病床旁的生命体征仪发出刺耳的音调，一道绿色的直线间歇地闪烁，我花了几十秒钟才弄明白那原来是接着我的，而贴在我身上的感端刚刚被我扯掉了。

医生护士随着体征仪的警报涌入，看我一脸茫然，但还在呼吸地赤脚站在地上才松了一口气，一堆人试图把我扶到床上，给我量体温做测试。

我下意识地差点放倒一位医生，在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松开他连声道歉。随后我终于明白我到底在寻找什么：“跟我一起的病人呢？是不是有一个跟我一起的病人？穿西装，流了很多血，又高又帅？”

大家都安静下来，一个护士掀开帘子探出头看着我，笑嘻嘻的，弄得我莫名奇妙。她的动作让我终于发现，这个房间里不止我所看到的这么大。我的病床左边有一道帘子隔开了空间。我的体征仪已经被暂时关闭，寂静的房间里，我终于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
平稳的，有力的，代表心跳的声音。那是黑暗里的那道光。

我颤抖着掀开帘子，发现房间里还有一张病床，连接的体征仪有一段平缓而持续波动的曲线。病床上躺着的人弯着唇角，用好看的淡色眸子看着我：“Hi, Ellen.”里面波光流转，让人沉迷。

 

我们都花了一段时间才康复过来。我记得我在墓地拨打了急救电话，而安排手术与病房的想必是机器。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我们是怎么逃离了那枚导弹，又是怎么出现在了好几天后的墓地里。

不过机器重新启动，打给Shaw的第一通电话是这么说的：“去圣玛丽医院，接他们回家。”

“别想了，Ellen.”跟我一起进行复健散步的John侧头看我，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让我不要再继续思考，温柔的语气里溢出一丝丝笑意。

我抬头看蓝色的天空：“今天的天气很好。”

“是啊，意大利的天气也很好。”他也抬头。即使是难看的病服和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没有办法遮盖他的魅力，同样在医院花园散步的一些年轻女孩看了过来。

我自然地伸手挽住他的手臂：“Harold 和 Grace，还好么？”

“他们挺好的。”他放松地让我挽着，让步调放慢与我一致，“当时你在睡觉就没让你接电话，不过反正他们也很快要回来，到时候直接见面就是了。”他看看医院外墙挂着的大钟，下午四点：“现在就应该在飞机上了。”

我有些惊喜：“真的么？Shaw在根据机器给的线索找Root, Lionel已经又在处理新的永不停歇的号码了，我想偶尔他们还是需要一个厉害的黑客的帮助的。”

“让新婚的夫妻介入号码，不太好吧？”

“只是偶尔请Harold帮个小忙，我绝对不会耽误他们的蜜月的。还有你别想糊弄我，John, 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，你就会忘了疼，然后再回去。”

“你不会么？”

“当然会，我来这个世界本就不是来做别的。”

他停下，眯着狭长的眸子，轻轻吻了我的额头：“那就一起吧。不是你说的么，找个同行，一起过不正常的日子，然后等退休了再一起享受最普通的生活。”

“Deal.”我拉着他的手与他拉钩，然后无名指就被套上了一枚戒指。

“托人帮我定制的，花的我自己的工资。”他眯着狭长的眸子，勾着唇角看我，“Ellen Reese, 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？”

“还不错吧。”我端详着典雅精致的钻戒，挑眉故作勉强地答道，“可惜不能叫Mrs. Smith了。”然后被他揽进怀里。

“不用小心我的伤口了，它们好的差不多了。”他阻止我小心翼翼的躲闪，黏腻的声音快节奏地溜进我的耳朵。

“我想也许是那所谓的至高力量最终还是同意我改变一件事情了。”我于是安心地把脸埋在他的胸口，听着他心脏的跳动，声音不甚清晰地说道。

“不要想了。”他无奈地揉揉我的脑袋，“我们都还活着就够了。”

我想起那个真实的梦境，语气认真地回答：“你说得对。”随后抱紧他，短暂的沉默。

“Hey, John, are you there?”

“Always.”

“I need to tell you a thing.”

“Which is?”

“There’s no place I’d rather be.”

他松开我，让我重新看见那双让我着迷的淡色眼睛，那双现在与天空一样是美妙的蓝色的眼睛:“There has never been a place I’d rather be.”

 

Everyonedies alone. But if you mean something to someone, if you help someone or lovesomeone, if even a single person remembers you. Then maybe, you will never dieat all. And maybe this isn’t the end at all.

------From & To Person of Interest

 

写在后面的话：

在结尾狠狠地塞了一口糖，我觉得很开心。

自从决定开始发糖以来，每次写文都羞耻地想捂脸2333

POI完结后才开始看剧然后彻底掉入深渊，没能早点遇见感觉很遗憾，但至少没有错过。

这文是当时发现自己变成四叔迷妹不可自拔开始写的，是一周目时一边看剧一边写，所以剧情什么的应该都没什么大问题。

不过重点本来就是弥补自己被小乔插了N把大刀的心灵嘛hhh

本来只是自己花痴花痴，存在word文档里给一个小伙伴看过。开了lofter后一时没忍住放了上来，没想到真的会有人看，特别感动。

虽然基本是一股脑放上来的没有什么长时间连载啥的，但还是想谢谢看文的小伙伴们的支持-w-

谨以此献给我最爱的 John Reese 先生和 PO I的每一位。我永远相信他们从未真的死亡，而是在平行时空或是我们还无缘接触的地方拥有精彩而快乐的一生。

#今天的po主决定继续以舔四叔和二刷为生#

NEVER END.